【新西兰·澳大利亚】新西兰阳光之旅(2)
也许是因为新西兰的天气始终风和日丽,这里的人们也总是怀着好心情。瓦纳卡小镇极小,且人口稀少,在街上遇到迎面而来的陌生路人,大家会互相打招呼和问候,这在中国太难以想象了,因此习惯了亚洲文化的我,第一次向一位陌生人友善地打过招呼后,就开始对这种感觉上了瘾,给出微笑,得到微笑,这个过程中蕴藏着一种妙不可言的快乐。
渐渐地我还发现,这里的人们乐于互相道谢,即使是给予别人帮助的人,也会对接受帮助的人道谢。当我在超市的冷柜买完冰鲜后,负责帮顾客装袋称重的服务员会对我说谢谢,在结完帐之后,收银员也都微笑着对我说谢谢,起初我以为他们是为了表达对客人们惠顾的感谢,直到后来,我到达澳大利亚黄金海岸机场后,去机场的便利店里购买手机SIM卡,店员要求我提供手机卡的尺寸,排在我身后的年轻小伙听到后热心地上前,指示我把手机后盖打开,仔细观察后,转身向营业员报告了型号。得到了帮助的我连忙表示感谢,没想到他嘴里说着的不是“不客气”,而是与我异口同声地说着thank you,我这才意识到,感谢早已成了挂在他们嘴边的习惯用词,就像“你好”一样。
七天后我们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离开了这个似乎永远阳光灿烂的国家,准备前往澳大利亚。在机场托运行李领取登机牌的时候,工作人员小姐指着我妈护照出生日期一栏,对她说:“看,我们一天生日。”“所以你也是巨蟹座的咯?”为避免冷场尴尬,我马上识趣地替我不会说英语的妈妈接过了话头。
这就是下一场旅行的美好开端。
位于昆士兰州的黄金海岸与上一站瓦纳卡相比现代化了许多,但当地人对自然环境的保护丝毫不松懈。还未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我就常常听说,有巨型蜘蛛或蜥蜴之类生物在澳洲出没,等到亲自行走在这儿的时候,所闻所见皆是对此的印证,例如各种各样的蜥蜴常常突然从草丛里蹿出来,晚上散步时能听到蝙蝠扑棱着翅膀从头顶飞过的声音,公园里叫不出名字的大鸟和游客分享可饮用水,鸽子们一面在餐厅里踱步,一面留心哪位离开的顾客留下了剩菜……
我们一家三口就像在一座国家公园里住了七夜,过着每天早晨被一只大黑鸟聒噪沙哑的声音叫醒的日子,我常想如果酒店在泳池里再放置几条鳟鱼与游客一同畅游的话,那就非常完美了。
我们的住处离珊瑚海不远,步行即可到达。海风裹挟着海滩上的白色细沙吹打在小腿上,痒痒的。脱下鞋子拎在手中,用足底去与被太阳晒得烫烫的沙子接触,像是踩到了太阳的一部分。我走一步陷一步,略显艰难地挪到了大海身边,一个浪头打过来,是晶莹的绿,果冻一样,海浪退去,低头便能看到鱼鳞般的排列。大海容纳了那么多鱼类,到头来它本身也是一条大鱼。想到这儿,我像是发现了大海的秘密似的,竟有些开心。
午餐地点选在了依海而建的海边俱乐部,好让眼睛和饥饿的胃都饱餐一顿。点单时我又遇到了问题,便找了身边的一个服务生询问,没想到在我和她“say hello”之后,从这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嘴里竟蹦出了两个标准的汉语音节,“你好”,大概是我惊讶的表情挺有趣的,我们两个都同时笑了起来。后来她帮我们这桌上菜,“你们是中国人吗?”“是呀。”“从哪来的呢?”“上海。”“上海吗?我以前在南通待过一段时间。”我听了想夸她中文很好,一时却想不起英语中的“难怪”该怎么说,只好用so代替,没想到句意完全改变了,导致对方谦虚地说自己的中文其实并不怎么样。离开餐厅的时候她对我们挥挥手,还附赠了字正腔圆的“不客气”和“再见”。
后来和朋友说起这件事,他说:“外国人对中国人会说英语这件事早就习以为常,但中国人听到外国人说中文还是会很惊讶,真是有意思的现象。”
而我所知道的是,一个人不可能学会世界上所有的语言,但即便如此,无论走到哪里,一个友善的微笑总能换回一个微笑,因为它就是世上流通最广泛的语言。
一周很快过去,我们的旅程结束于一天之中太阳最为耀眼的那个时刻。关于黄金海岸的最后的记忆,是坐在酒店替我们预定的私家车上,载我们去机场的是个气质神似莱昂纳德·科恩的老绅士,灰白的发丝在脑后扎成一个小辫,嘴角一抹科恩式的微笑,透着一种“世界在我面前崩塌也不惊不扰”的淡定,行驶过程中没有播放电台或音乐唱片,这样安静的氛围恰好不会破坏车窗外的景色,我看着阳光慢慢地由微弱渐强,它在人们口中总是昭示着一个全新的开始,而于那个时分的我,却是一场送别。
飞机收起滑轮向着云端冲去,轰鸣声中我意识到这又将是一次漫长到令人腰酸背痛的舟车劳顿。回到上海,迎接我的是连续的阴雨天,据说太阳在这个城市已经快要一个月没有露过脸,而我很庆幸我把在地球南面遇到的故事当作纪念品带回了家,这些微小的细节和回忆,因为吸纳了南半球的阳光,而总能够在江南冬季的那些连绵不断的阴雨天里,泛出一点温暖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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