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沙永兴岛上,我给一个老班长发了个红包
活动安排得很满,一下船就没有停下来。
永兴岛比想象的要大很多,生活设施齐全,风景更是美的不可方物。用一个老班长的话说,“你随便在任何地方拍一张,都是风景。”
在永兴岛老龙头,我请一个参加活动保障的驻岛四级军士长帮我拍了一张照片,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老班长说:“咱们加个微信吧!”
我喜出望外,我从没想过竟然还能跟岛上的战士加上微信。我激动地掏出手机,但是我那不争气的手机没电了,想想应该是西沙太热,当时至少得有38摄氏度,某大麦品牌的手机在这种高温下迅速就疲软了。
于是我对老班长说,“班长,我的手机没电了,我的微信号是xxx,你一定要加上啊,我回去充上电就联系你。”
我把微信号重复了两遍,他也加了两遍。
到了傍晚,永兴岛上的活动结束了。我们听说这个岛上的邮局很有名。作为主权的象征之一,在中国南海就有非常正规的邮局,比如最南端位于永暑礁上的海南省三沙市南沙群岛邮政局。另外一个就在永兴岛,永兴岛邮局的历史更长。
凡是中国的国土,一定邮路畅通。
我听着有些兴奋,我想我一定要去那里寄一些明信片。可是时间太紧,跑去邮局寄明信片已经来不及了。赶在登船前十五分钟,我才托人买了明信片过来,但是已经没有时间在岛上写完寄出去了。
但不知为何我们的船被耽搁了,这正好给我们匀了些时间,不管那么多了,我把买来的明信片分给周围的人,大家坐在甲板上写明信片。没写一会儿,就听到即将开船的指令了。我们着急地写完最后一张,想往船下走。但是舷梯已经收了,下船是不可能了。
我们太想把明信片盖上永兴岛的邮戳寄出去了。焦急之余,我突然想起了下午加我微信的那个老班长,然后我迅速给手机充电,通过了他的微信好友添加请求(果然加了两遍),直接给他拨打语音电话。
我大声喊:“班长你好啊!我们的船快开了,我有个急事儿想请你帮忙,你能来码头吗?”
他说:“好!我现在就去!”
我们看到了希望,站在甲板上等待他来。担心船开走了他还没有来,我们就把写好的明信片装在袋子里,扔到了船下。
夜幕逐正在降临。大约十分钟后,他坐着电瓶车来了,可惜我没有拍到一张他的照片,只留下了暮色中一道光绘。而我们的船也正好开动了。
老班长名叫赵向虎,四级军士长,从军十六年,在永兴岛服役四年,今年是最后一年。他说,前十二年曾在一个很高的雷达站。
他说,谈爱国不矫情,从高山到海岛祖国跟我贴的很近。
我说班长,突然想跟你发个红包,算个纪念。班长也通快地拆了红包,还要了我的地址,说要给我寄东西。
哈哈,是不是太抠了,就发这么点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2016年9月27日。
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在这遥远的小岛上,现代通信技术和社交工具他们也一样使用。和西沙的战士一起抢红包,点赞,@彼此,真是一种不可言说的体验。
你说,他们是不是就是我们所谓的诗和远方?
在遥远的南方,他们站在礁石上望着更遥远的南方,南方以南不再是远方,而是我们魂牵梦萦的故乡。
这是西沙的士兵,他们的脸上是一种不可逆的黑,还有一口洁白的牙齿,纯净的眼神,黝黑粗糙的双手,我跟同行的朋友说,“嗯,这看起来真健康!”在最遥远的地方做着最朴素的事情。站岗放哨、巡逻,孤单地行走,在无人处建设故乡。
朋友说,一生一定要去一次西沙。
我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样的事情并非梦想,它指日可待。有这样的风景,要什么马尔代夫,要什么巴厘岛!
我们期待着远方的风景,就像期待着触手可及的恋人。